第12版:九曲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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栾树
2020年11月2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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栾树



□腊月
  早年间我在弟弟的一所小平房里住过。房子东临一条窄窄的街道,街虽窄,人却多,车马喧嚣,连夜色也是亮的。院子沿街开着一个门,很少打开。我喜欢家里安静的氛围,所以很长一段时间,那条小街只存在于我耳朵里。
  深秋的一个下午,狂风将一根小树枝越过院墙送到我的脚下,我似乎从来没见过这种树。枝顶端的叶子竟是砖红色的,与相接着的下面的绿叶有巨大反差。仔细一看,又不像叶子,像是三片浅红菲薄的叶子粘合成的三棱灯笼状。
  哦,原来是树的花啊!
  我将树枝丢到墙角的火炉旁,顺便抬头看出去,这才发现墙外一排树,枝头上挂满了这种砖红色的“花”。从此,我便经常在院里观察那些“花”,看它们从砖红到褐色又到紫红,直到树叶掉光白雪覆上它……
  第二年的春天,在我久久的期盼下,墙外的树上终于有了动静,一片新绿的春天里,它初生的叶儿竟然是嫩红色,像些娇嫩的小婴儿,在阳光下慵懒地一点点伸展着,慢慢变成嫩绿、深绿,终至成为夏天里的一街墨绿风景。
  正当我在小院里享受着它的一抹荫凉,惊叹着它层次如此之多的叶色时,它的枝头,竟又悄悄涂抹了一层黄色,比早春盛开的连翘花的颜色更加清秀和通透。这一片色彩纷纷繁繁地从夏末灿烂到了秋凉。
  经不住这美丽的诱惑,我开门走上了这条小街。小街的上空,墨绿托着明黄撑出一道穹庐,地面上铺了一层亮黄,比树上的颜色还要悦目——原来这才是它真正的花,我从深秋守望到冬的那些美丽的小灯笼里,却是它们的种子。
  抓一把轻柔半干的落花,发现它们每一朵都是如此的精致:四片长圆的嫩黄花瓣向外反折着,露出基部橙红的小鳞片,如美人额头点了朱砂。那些柔软细长的蕊颤动着,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。
  我问过几个路人,这是什么树,他们都说不知道,多半人猜是新兴的绿化树种。我不甘心,回去查阅。“大荒之中,有云雨之山,有木名曰栾”,《山海经》中寥寥几语,记载了它——栾树。栾树的树干直立高挺,小小的花儿站在枝头伸向太阳。因为高远,落地之前没有人看清它们的美丽,反而是那些越来越艳的蕨果,在萧索的秋冬里熠熠生彩,吸引着路人的目光。
  《唐本草》里收录着栾树的药用;明代的《野菜博録·木部》记录的是它的树叶的吃法;现代的文献则详细介绍了它每一部分的用途,叶和花能提取出不同的染料,种子能榨油,树制栲胶。在古代,栾树亦称为“大夫树”,门前栽栾树是身份高贵的象征。更有人文姓氏起源的文章里说到,栾姓的得来竟是源于这种分布广泛蕨果盛多的栾树。
  很少有哪一种树,像栾树这样能魔性变幻,还有实用的叶儿、花儿、果儿。它在这时光隧道里穿行了几千年,静静坚守着自己的秉性,被载入史册的辉煌也罢,无人相识的寂然也好,都不曾改变过它的绚烂与靓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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