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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汤劲松
3年前,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门前伫立了两尊雕塑,一尊是吐舌瞪眼的老子,一尊是裸露性器的猛男,猛男与老子相对,引发争议。26日晚,“猛男”被搬离到附近隐蔽处。校方管理人员称为自然规划使然,与争议无关。 (8月28日《新京报》) 老子与猛男都对视了3年,一直相安无事,争议声大作,才于“晚间”重新“规划”。由此看来,校方这解释只能用“牵强”一词来解释。 老子长什么样,见过的都已作古,史料好像也无记载。后人凭自己的理解,塑出“吐舌瞪眼”的老子,或许艺术家认为这就是他心中老子形象。更有意思的是,当初那裸体猛男同时强势地立在老子的对面,说不准,老子的“吐舌瞪眼”,恰巧就是针对猛男——奈何他有脚无法走,面对这个“非礼勿视”的物件只好露出的尴尬表情。 有这尴尬表情的不止是老子:三年来,裸体猛男雕塑不断引发争议,此前曾有大学教授在光华学院楼前对着猛男大骂,称“路过的有女学生和孩子,裸露性器成何体统?”而不少学生认为,将裸男与老子放在一起反差太大,曾多次呼吁校方搬迁“露骨”猛男。 “成何体统”是个老腔调,多出现在古董式人物训斥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的时候;“反差太大”则是用新时代语境包装着的老腔调,那确实太不协调了,老子是谁,让这般神圣人物,面对裸体猛男,让人情何以堪! 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,世上也不能只存在着相同的树叶。有争议不见得是啥子坏事,哪怕是一些古董式言论,也可以拿来作为对比参照物,证明思想解放的道路有多曲折。溪水的可爱,就缘于它的流动性,没有谁会爱上一潭死水。 十分让人诧异的是,为了平息争议,校方竟然如此这般拆散老子与猛男的关系。这比古董式言论更可笑——居然有人喜欢一潭死水,甚至为了维持一潭死水的局面,就把溪水也拦截成一潭死水。 按有些人思路,老子就应该有老子的样,“吐舌瞪眼”本身就不应该是老子的“标准像”;而裸体猛男呢,则应该穿上中山装,戴副黑框眼镜,兜上再插上两支钢笔——这才是他们心目中应该出现在北大的人物雕塑形象。 那就只是一个雕塑,艺术家构思得对不对,作品就放在哪儿,你指责也好,痛骂也好,心有感触也好,说出来就是,天塌不下来。一面作出“兼容并包”的样子,一面又一本正经地“规划”老子与裸体猛男的距离,这或许才是最值得深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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