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版:副刊·心灵憩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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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06月2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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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娘找点活干



  □李欣
  打电话给娘,说我拆了几床棉被需要重做,问娘什么时候有空?娘一听我家里有活儿,马上说明天就来。放下电话,我偷偷地笑了,娘又上我“当”了。
  我喊了三十几年的娘并不是我的亲娘,而是我的姑姑。小时候母亲去世早,父亲照顾不好我,就把我寄养在姑姑家,天长日久,我便跟着表哥表姐们一起喊姑姑为“娘”。在姑姑身边,我得到了丝毫不亚于母亲所给予的疼爱。后来,父亲再娶,继母又生了一个小弟弟之后,我便被父亲接回家里,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。娘为了使我重返校园,又主动接过了照顾弟弟的担子。
  转眼间,娘已过耄耋之年,曾经乌黑的短发成为一头灰白。前几年,娘经常溜达着就到了我家,手里不是提着几个粽子,就是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。娘来我家,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,怕回家晚了,耽搁给表哥一家人做饭。自前年开始,娘的身体不如以往硬朗了,脑子也有些迟钝起来。去年冬天,就在表哥的儿子订婚之际,娘的胆囊炎复发,住进了医院。我让表哥放心忙孩子的事,我则全身心地照顾起了娘。出院那天,邻床的一位阿姨羡慕地对娘说:“瞧你这闺女,真是孝顺!”娘灿烂地笑着,牵着我的手跟我回到了我家。和娘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,我才发现娘闲不下来。家里的不锈钢盆,在我上班时被她偷偷擦洗得铮明瓦亮;就连被罩上坏了的拉锁头,娘也戴着老花镜悄悄修好……
  娘忙着,就感觉到自己的充实和重要。就像以前她来我家总是挂念着为表哥一家做饭一样,她在心里为自己安排好了给孩子们要干的活儿,只有为孩子们忙着,她才会踏实和快乐。
  明白了娘的心思,隔一段日子,我就给娘打电话,不是说家里的褥子要做薄一点,就是被子要重做了。每每接到我的“求救”电话,娘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着她的随身衣物来到我家。这样,我就能“名正言顺”地给娘做她最爱吃的水饺、包子了。我知道,在表哥家,因为表嫂是南方人,吃不惯北方的面食,所以娘从来不做这些,只随着表嫂的口味以米饭为主。娘大口大口地吃着水饺,看着就香,我的心里装满了幸福。
  在未来的日子里,我会想方设法地多给娘“找点活儿干”,以此来制造和娘共同生活的日子。娘在一天,我就多一天被人疼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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