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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翠珍 朋友最近住院了,一日三餐都是他爱人来送。 这天中午,他爱人又按点来送饭了。打开饭盒,一股清香扑鼻而来,是鸡蛋炒小菠菜,黄绿相间,煞是惹眼,还有一盒切得极细的小咸菜。打开保温桶,浓郁的小米粥香味在房间里弥漫,可是倒出来的粥却没见几粒米,黄橙橙的汁液,一看就好喝。朋友的爱人又打开绒布包,拿出两个馒头。这时,临床病友的爱人刚从外面买饭回来,一进门就喊出声:“怎么有妈妈的味道。” 临床的病友说:“嫂子真贤惠,做的饭这么香。”朋友的爱人说:“这是我妈做的,你媳妇说得对,确实是妈妈的味道。从早上起来她就开始发面,说儿子就喜欢吃她蒸的馒头。快90岁的人了,不服老,为了她儿子,啥都亲自做。” 病友说:“老兄好福气啊,我已经20多年没有享受到母爱了。”朋友赶紧招呼爱人:“咱娘带的粥太多了,给老弟倒一碗,馒头我一个就够了,另一个也给老弟。” 看着白白软软的馒头,病友拿在手里捏了又捏,看馒头一次次弹起,声音竟有些哽咽:“谢谢老兄,20多年了,这味道我都有些忘了。” 病友边吃边说,记得当年他母亲还在时,每年回家过年,走进胡同,就能闻到家的味道。晚上躺在床上,身下铺的,身上盖的,都松松软软的,带着浓浓的太阳味。 病房里的人都点头称是,都说记得这样的味道。 病友的媳妇开口说:“妈妈的味道确实很特别。我当年爱美,总喜欢穿白衬衫,可是穿久了,领口、袖口就开始泛黄,怎么洗都洗不好。每次回家,我妈总是帮我洗,洗得跟新的一样。穿在身上,闻着淡淡的肥皂味,就想起妈妈。” 母亲的味道还有很多。 母亲做的手擀面,能涤荡游子一路疲惫;母亲亲手腌制的咸菜,会极大地挑动你的味蕾……母亲的味道也许各不相同,但又极其相似,因为当别人关注你飞的有多高时,母亲在乎的永远是你能否吃饱穿暖。 无论你走多远,母亲的味道,总是随时滋养着你,安顿着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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